第66章(第2/3页)
楚常欢哼哼唧唧,眼角滚落了一滴泪。
谷雨未至,夜里的气温依旧有些凉。梁誉大发慈悲地把楚常欢的衣襟拢上,金铃受压,又让他喊了出来。
而那掌中之物,亦不争气地吐了些氺。
梁誉就着这份便利将稠氺抹至密褶上,直到完全拓开,方躺回床榻。
楚常欢会意,两手撑在褥间,缓缓坐了下来。
灯台上的油灯光焰明亮,照尽人间之乐。
楚常欢双瞳含星、香腮带赤,如海棠着露,姣艳明丽。
那两枚做工精巧的黄金铃铛早从衣襟颠出来了,叮铃叮铃,甚是悦耳,仿佛连不远处的客房都能清晰可闻。
这一夜,铃声响个不停。
及至最后,楚常欢浑身狼狈,不知被摄了多少。
连金铃上的红宝石都染了几滴白物,莫名旖旎。
梁誉眷恋地注视着楚常欢,过了好半晌才用巾帕将他擦净,旋即吹熄油灯,搂着他合眼入眠。
寅时初刻,天光未明,万籁俱寂。
梁誉醒来后,缓缓抽-出手臂,将紧贴在胸膛的美人轻轻挪至一旁。
楚常欢皱了皱眉,不满地哼哼着,眨眼又挤进他的怀里了。
梁誉无奈叹息,掌心轻触他的脸,柔声道:“常欢,我要去会州了,野利良褀此人狡诈诡谲,我不敢有半分懈怠,需谨慎应对——过几日再抽空回来陪你可好?”
楚常欢迷迷糊糊睁开了眼,透过夜色瞧向枕边人。
少顷,他往床内挪去,淡淡地道:“战事要紧,王爷莫要误了正事。我很乏,就不起身相送了,王爷慢走。”
解了瘾,他又变成这副淡漠的姿态。
梁誉心内不畅快,但目下又不是惩罚他的时候,于是只得将这笔账默默记下。
“时候尚早,你接着睡罢。”话毕,梁誉起床更衣,旋即匆忙离去。
他走后,楚常欢反而无法入睡了,昨晚被金铃夹过的地方颇为不适,若是沾了衣料,则火辣辣地疼。
他从屉盒里翻出一盒药膏,涂抹之后方有所缓解,又辗转反侧了许久,直到天际露白,才沉沉睡去。
因着这个回笼觉,导致他去私塾晚了两刻,好在学生们都听话,乖乖温习,并未吵闹。
午间回府,顾明鹤已备好了饭菜羹汤,楚常欢瞥向满桌的菜肴,开口道:“明鹤,你——”
“先吃饭,有什么话晚会儿再说。”顾明鹤拉着他入座,旋即盛一碗芋蓉翡翠羹递与他,“喝点羹汤罢,暖暖身子。”
顿了顿,楚常欢接过汤碗,默默用膳。
偶尔不经意抬眼,竟见顾明鹤神色落寞地望着他,眼底蓄了些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。
——也不知那些动静有没有惊动顾明鹤,但顾明鹤是个聪明人,一定清楚昨天夜里他和梁誉做过什么事。
若在从前,楚常欢或许会为此胆寒,可今非昔比,他与顾明鹤早已不是夫妻了,即便和旁人行了鱼水之欢,顾明鹤也无权干涉。
楚常欢心不在焉地吃完了饭,旋即起身离席。
顾明鹤罕见地没有追上来,仍旧坐在桌前,神态如初。
昨晚的铃铛响了足足一个时辰,他是习武之人,耳力选盛常人,自然将那些声音全都听了进去。
顾明鹤心如刀绞,目眦尽裂,却又无可奈何。
从前,他以为凭借同心草就能把楚常欢套牢,所以才会以爱的名义强占了他,甚至肆无忌惮地做出一些伤害他的事。
可如今看来,同心草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。
早在五年前,楚常欢就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梁誉。
相较之下,他们的两载夫妻情分,仿佛是一场荒唐的梦。
每思及此,顾明鹤便痛不欲生。
他闭了闭眼,竟自嘲般笑出声来。
*
是夜,天降微雨。
河西久旱,此乃今春的第一场雨。
楚常欢把晚晚放在床头,更换了尿布后,便钻进被中,哄着孩子入睡了。
正这时,外面忽然响起一阵异动,他起床披上氅衣,打开房门瞧了瞧。
“珰——珰——”
院中武器交戈声乍现,刀光寒芒划破雨夜,莫名森寒。
楚锦然等人俱被惊醒,纷纷走出房门一探究竟。
“欢欢!”顾明鹤握着佩剑疾步走来,把他推进屋内,“把门窗锁好,莫要出来。”
楚常欢焦急地问道: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顾明鹤道:“约莫是天都王派了人来,恐对你不利。”
“天都王野利良褀?“楚常欢疑惑道,“他为何派人对付我?”
顾明鹤的目光骤然变得阴翳起来:“因为你是梁誉的王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