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5章 定局 “臣初时也宁可疑自己配错了药的……(第2/2页)
张为礼的声线比容承渊更细一些,这样慢条斯理的说着话,有一种凉飕飕的阴寒。
卫湘倒吸冷气:“是催情的?”
葛嬷嬷颔首:“上好的香露,在茶水、饭食里稍滴两滴,就能让人意乱情迷。偏它又做得极为讲究,只消用量得当,人虽意乱情迷却毫无不适,次日起来亦神清气爽,便只会觉得是自己动了情,很难猜到竟是被下了药了。”
卫湘讶然:“有人将这东西用在了陛下身上?”
葛嬷嬷无声地点了下头。
“是谁?”卫湘问了一句,明眸望了眼安寂无声的寝殿,压低了声,“是皇后?”
卫湘又问:“既不易察觉,如何知道的?”
葛嬷嬷眉心微蹙了蹙:“尚不清楚,但想是皇后一时心急,亦或手上不当心,香露添得多了些。说是当时陛下情形还好,皇后却明显的面色潮红、遍身出汗。陛下见她这样便警觉了,泼了自己一盆清水冷静下来,教人去查,没费什么工夫就查出了那香露。”
卫湘垂眸未语。
葛嬷嬷温声又说:“这事不光彩。皇后现在被押在后头的屋子里,对外只说是皇后病重。陛下……”
葛嬷嬷沉吟了一下,一字一顿道:“陛下会让她走得悄无声息。”
卫湘心下思绪百转,勉强按捺住情绪,只问:“本宫需要做什么?”
葛嬷嬷说:“其实现下也想不起什么。只是,您知道,这么大的事,越往后越免不了要有需仔细善后的琐碎之处,还需有个主事的人。再者便是——”葛嬷嬷言及此处,抬眸看了看她,眼中多有欣慰,“陛下此时也需一个信得过的人来安心。您在这里坐镇、亦或陪在他身边,对他都是好的。”
这话对卫湘而言倒真是中听,在他心里的分量是现下于她而言最紧要的事。
他的宠爱虚无缥缈,唯有让他觉得她“不可或缺”,让他在要事上能想到她,她的地位才算真正稳固。
卫湘缓缓点头,低眉斟酌了半晌,道:“陛下这会儿恐怕心里正乱,香露的劲力或许也没过去,本宫就先不去见他了。明日一早,本宫去陪陛下用膳。”
葛嬷嬷目露赞许,颔首笑道:“如此甚好。”
“至于皇后……”卫湘陷入迟疑。
她本想去见见她,但想到“药劲没过”这事实在尴尬,也只得先做罢了。
但她思虑再三,还是道:“关于她的一应安排,都先缓缓。陛下与她是有旧日情谊在的,这份情有多深,便是本宫也摸索不清。今日陛下与嬷嬷说要除她是在气头上说的,也许等气消了又是别的打算。咱们且先等等,来日再行请了旨,大家心里都安省。”
她说着缓了口气,又言道:“再者便是,陛下既未明旨废后,她就仍是皇后。还请嬷嬷费些心,多差些信得过又反应快的宫人看顾着些,一则别让她寻死,二则也省得传出风言风语,平白给咱们添麻烦。”
“娘娘所言极是。”葛嬷嬷道。
卫湘一派淡然地又问:“皇后的病情如何了?前些日子平白吐血,太医们诊断相左,也没个定论。”
葛嬷嬷被问得一愣,自觉不够周全,歉然躬身:“奴婢奉急诏入宫,才进来就打理起这些,一时没顾上这个。”
卫湘正是猜到是这样才问的她,莞尔道:“嬷嬷辛苦,这事本宫问一问御医便是,也好知道这些日子如何照料皇后。”
她边说边看向张为礼,张为礼会意,即刻推门而出。
卫湘与殿里的宫人们做了些安排,就让他们都先退了出去,独自留在殿里等御医。
不过多时,御医就到了。张为礼极明白事情,自然只会请姜寒朔来。
姜寒朔进殿同样关阖了殿门,卫湘望着他就问:“怎么回事?那香露你竟不告诉我?”
“不关臣的事。”姜寒朔失笑,连连摇头,“臣的安排只有药。那药本就足以让她做出惹人生疑之举,陛下看了自会怀疑上次也事出有因,臣不必画蛇添足。”
卫湘听得懵了:“那香露……”
姜寒朔说:“是皇后自己的。”
卫湘只觉耳边嗡地一声。
她虽与皇后相互看不上眼,但却从未想过皇后会用这种手段。毕竟皇后是名门毓秀,又向来把和皇帝的情分看得比什么都重,都奔着三十岁去的人了,还在天天念叨什么“青梅竹马”,还有那句“望穿他盈盈秋水,蹙损他淡淡春山。”
一个活在旧日纯净记忆里的人,竟会对心上人用这样的下作手段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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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说:皇后:我给皇帝下个药,今晚就睡了皇帝。
卫湘:我给皇后下个药,让她今晚就睡了皇帝。
皇帝:谁喂我花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