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8章(第3/5页)

黎可被他弄得酸胀难耐,紧紧抱着他的腰,纵容他不知如何发泄的情绪和力气,她的鬓角沁出薄薄的细汗,明眸如烟波荡漾。

他们都需要一场暴风雨,把一切都洗涤干净,冲刷过去的痕迹,飘飘摇摇的一叶孤舟,悄然滑进一片风烟俱净的辽阔里。

不知折腾了多久。

银色的铝箔包装片消耗了第一片,陆续的第二片,而后又继续撕开……

多年未曾有过的疯狂,在某次结束后,黎可两眼一闭,直接搂着贺循昏睡了过去。

她真的好累了。

身体酸胀,梦中干净,一觉醒来,睁眼已经是半下午的时间。

卧室里有股奇妙的气息。

黎可不着寸缕地裹着薄被,眨眨眼睛,身边空无一人——男人穿得整整齐齐,坐在不远处的单人沙发里,身姿寂寥,茫然地睁着眼睛,身边搁着水杯和打开的药盒。

她心情愉悦,手脚酸软地掀开被子下床。

“你最近吃药很多,每天都吃很多次。”

黎可瞟一眼,貌似无意地问,胜似闲聊,“打算什么时候回临江检查?”

今天在脱下衣服之前——贺循想了很多的话,也有很多的安排——穿上衣服后全部变得支离破碎。

如果她不愿意跟他结婚,那可以退一步,他可以请求她当他的女朋友,两人仍试着以另外一种身份相处,他可以跟关春梅接触相处,也许她也可以跟他一起去趟临江,不管是以什么身份,去见见他的父母家人。

但贺循现在什么也不想说、不想做。

黎可看他神态消沉,毫无罪魁祸首的自觉,把湿掉的床单扯下来,步履虚浮地扔进了洗衣房。

既不禁欲,又是保姆跟老板搞在一起的后果就是给自己找麻烦——第一要务是更换床单,第二要务是洗个澡冲去身上的痕迹。

身体吃得太饱,但肚子还饿着,她晚上还有事,自然无暇关怀贺循的情绪,把他冷在一旁忙自己的事情。

黎可手速快快地收拾好家里,化了浓妆,喷了香水,换了身遮得严实的长裙。

她要走了。

这次就不说“我以后不来了”,说的次数太多,都变成“狼来了”。

“记得把我的全部工资结算下。”

黎可掏出手机看消息,又涂了一遍口红,“别忘了啊,今天是最后一天。”

贺循闻见了她身上浓郁的香水味,垂着手,嗓音泠泠地问:“你要去哪里?”

黎可扬眉,喜笑颜开:“我要去找下一个男人了。”

贺子杰还在等她呢。

说曹操,曹操就到,电话已经急不可耐地响起,最后黎可打着电话,摸摸Lucky的脑袋,挥一挥衣袖,离开了白塔坊。

贺循心灰意冷,听着她的声音远去。

这个女人没心没肺,刚从一个男人的床上下来,她又紧接着要奔往另一个男人身边。

倦鸟归巢,夕阳西下,不知道为什么,他有时候觉得她离得很近,有时候觉得她离得很远——她随心所欲,不可捉摸,而他最终也只是被她路过的一片风景。

贺循在岛台上摸到了一个手感光滑的圆柱形物体——那是她遗落的口红,沾着她的唇纹和气息。

黎可和贺子杰约在不远处的一家餐厅见面。

重要的不是这个人,不是这顿饭,而是贺子杰手里的那封情书。

当年幼稚的她在情书里大概写了这么一句酸不溜秋的话:【文字长存,记忆就长存,我的喜欢也长存……如果你愿意,可以带着这封信来找我,我始终会对着你微笑……】

唯有她和贺子杰知道这封情书的内容。

当年贺子杰收到了这封情书,不至于欣喜若狂,但至少也是有受宠若惊和沾沾自喜之感,认为自己的魅力能让漂亮女同学神魂颠倒,以至于他一直把这封情书作为纪念品珍藏,此后每次找黎可都要把这封情书的事儿重提一遍,毕竟时下的风潮都把初恋的含金量夸成“白月光”和“朱砂痣”。

黎可是有点心急了,觉得趁早毁尸灭迹比较重要。

贺子杰已经在等她。

今儿没空,身体疲倦,餐厅也选得潦草,黎可一眼看见他站在面馆门口,西装革履,人模狗样,戴着副眼镜,手里还抱着一束红玫瑰,这家伙其实长得不丑,但已经褪去了少年时期的羞涩清秀,虽然不至于变成个油腻肥胖的潦草男,但脸和小肚腩都有微微膨胀的趋势。

何胜的小肚腩都比他赏心悦目三分。

其实黎可也不想把这个初恋男友一棍子打死,但实在反感他那副嘴脸,但凡升职加薪谈恋爱就要对黎可嗤之以鼻,但凡失恋失意就要骚扰黎可一阵,以至于这么多年黎可压根没搭理过他几回,也早把那份情书当成了垃圾。